小小玻璃心——重度CP潔癖黨
噗浪:sky_arina
病弱攻/殘疾攻/攻生子愛好者
【YOI】勇維,微不逆不拆
【全職】主韓葉 / 周黃 / 盧劉 不可拆,韓葉是一生的信仰,周葉跟一葉之秋是超級大雷
【沖神】
YOI文坑了一半(´ . .̫ . `)
※ 這是72hr later的番外,但與其說是番外,不如說比較像是在敘述過去曾經發生過的事而已,算是真的做個結束吧(對自己來說),一發完結
※ 如果想要繼續搭配Within Temptation-Our Farewell食用我覺得也是可以啦......
----------------------------------------------------------------------------
關於24 hr before:
那是在清晨7點(也許在某些國家可以稱之為早晨)、聖彼得堡天色還未亮時所發生的事。
勝生勇利打了一個哈欠,拿著眼鏡從溫暖的被窩裡小心翼翼的鑽了出來,他看著躺在自己身邊、潔白的床墊上像個孩子一樣呼呼大睡的維克多,外頭零下五度的天氣竟然還裸著上半身,他皺著眉頭用厚實的棉被把對方裹的緊實,明明他們昨天晚上還正為了打掃環境的問題大吵了一架,而且還沒和好──他嫌維克多喜歡亂丟東西,而維克多總是嫌自己太像老媽子愛碎碎念。
對方好看的臉龐被勇利埋在棉被堆中,唇角還流著晶瑩的口水,還有髮線──他知道維克多很在意,可是他卻覺得對方光亮的額頭很可愛,偶爾忍不住逗他玩、故意看他失落。
哎,說到底就算吵的多兇,勝生勇利終究還是會覺得維克多是世界上最可愛的人。
不想吵醒對方,他悄悄前往浴室洗漱並換穿好運動服及保暖衣物,外頭氣溫冷得嚇人,即使他的戀人是戰鬥民族但可不代表他也是戰鬥民族,可以只穿著一件內褲在冰天雪地中奔跑──維克多曾經做過這件事,當然之後理所當然的被雅各夫罵了。
勇利躡手躡腳走到房門前又突然轉身走回床邊,他站在那裡看著他的教練、他的戀人、他最崇拜最喜歡的維克多 ‧ 尼基福羅夫,英挺的鼻梁、精緻的五官。
噢,多麼帥氣啊。他在心中這樣感嘆著,自己大概是用盡了好幾輩子的運氣才能擁有這樣的一個人,直到現在他偶爾還是覺得有點沒實感。
「維克多,我出門了。」思考了半秒後勇利決定像隻小貓一樣輕輕地在他耳邊道別,然後親吻了對方白皙的臉頰,而後又站在床舖旁邊等待──的確對方不是淺眠的人,但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他的確是有點失望。
家門傳出喀啦的聲響,外頭天色昏暗,距離日出還有大約兩小時,外面的氣溫也讓雞皮疙瘩向勇利伸了個懶腰,他做了個伸展操以及熱身後帶著馬卡欽沿著河堤邊慢跑,這是來到聖彼得堡後,自己跟維克多兩人研究出的與滑冰場最近、最適合早晨慢跑的路線(據說也是維克多小時候晨跑的路線)。
在這零下五度的氣溫中,額角出了細微的汗水,他的身體逐漸熱了起來,勇利低頭看了一眼在腳邊奔跑著的馬卡欽,不自覺得放慢了腳步,即使牠的身體還算硬朗、但畢竟年紀也大了,還是不要太長時間劇烈活動比較好。
他思考了一下,決定拔下耳機跟馬卡欽聊聊天。
「馬卡欽,你不覺得維克多很過分嗎?昨天晚上我只是叫他把雜誌放好而已,他竟然就嫌我囉嗦。」
汪汪!
「維克多有時候真的很黏人,都比你還黏了,可是──」可是他還是覺得那一面的維克多很可愛,雖然在某些場合的確有點煩人。
汪~
「馬卡欽也同意對吧!」勇利嗤嗤地笑了起來,隨後他似乎是想起什麼、圓滾滾的雙眼閃閃發亮著。
「馬卡欽,我從來沒有想過竟然可以跟你的主人──那個偉大的維克多生活在一起。」他凝望著前方,偌大的天空中劃出的一道日出的光芒。「我們還能一起比賽、一起練習、有時候真的覺得這些都像是夢。」
那些平凡無奇的日常、在比賽中的膽顫心驚,只要有了對方的陪伴總是讓勇利覺得自己幸福的快要死掉了。
「馬卡欽,可以的話……」這些話他總是隱藏在心底最深處、說不出口,特別是對於他的戀人,然而從現在開始,他想要為了維克多學會如何表達。「可以的話我好想一直──」
隨著刺眼的燈光照射到他的雙眼,未竟的話語遺留在口中,在睜大雙眼看清一切時,煞車聲劃破寧靜的早晨,傳出一聲巨響。
勇利感受到自己的下半身受到巨大的衝擊,而那份衝擊又將他從原地硬生生拋出,因而使背部撞到一旁的護欄,他皺著眉想要撐起身子,下半身傳來的撕裂般的劇痛讓他撕牙咧嘴、面容扭曲,他只能倒臥在地上不斷喘氣,冷汗滴入眼睛裡,口腔裡充滿著令人作嘔的鐵鏽味,他根本搞不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耳邊不斷傳來馬卡欽的叫聲,無法移動的視線中只看到滿地拖曳的血痕以及那陪伴自己已久的眼鏡在不遠處的車輪下扭曲變形,似乎就如同此刻的自己一樣,接著他眼前一片黑、失去了意識。
「您好,請問是……勝生先生的家屬嗎……」
──是維克多。
就算只憑聽覺,勇利仍舊分辨得出來維克多的聲音,他從黑暗中掙扎著想抬起手,他以為自己有抬起手,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真的抬起手,感受到有人在某處壓制住他的身體,然後自己不斷的被移動,他看不太清對方是誰,只是從眼前模模糊糊的影像中,看到對方掛掉通話中的電話時,突然覺得自己像是斷了線的木偶,全身癱軟無力再也無法動彈。
隨著最引以為傲的體力與下半身破掉的口子中淌出的鮮血一起不斷流失,傳入大腦的劇痛讓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再也接觸不到對方了,他只能用淚水來表示他對世界的抗議。
──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接電話……我只是想再聽一次維克多的聲音……
腦中不斷映入還在長谷津等他回家的爸爸媽媽、一直支持他的真利、西郡一家,還有老師,還有尤里、雅各夫、披集,還有好多好多珍惜著他的人的身影,他找尋著、搜尋著,直到腦袋裡所有人的身影糊成一片,還有那個人、那個最重要的人,如果即將死亡、最後他想帶著他的身影離去,可是怎麼辦、怎麼辦,他已經沒辦法好好的想起他的維克多究竟長什麼樣子。
為什麼今天早上出門時不多看個幾眼、為什麼不叫醒對方再給他一個吻、為什麼昨天晚上要吵架導致他們一整晚都賭氣沒說話、他很冷可是為什麼自己躺在這裡而不是在維克多溫暖的懷抱裡。
維克多現在一定正在家裡做著難吃的沙拉等著他啊。
如果現在他回到家,對方是不是會用那雙溫柔的大手敲敲他的頭、捏著他凍紅的鼻子,責備他怎麼那麼晚才回家,沙拉都不清脆了。
如果身體可以自由移動、感官可以任意控制,他好想像個小孩一樣直接放聲大哭。
維克多、維克多、維克多、維克多、維克多,我想要我的維克多。
未來他還要繼續跟維克多一起比賽、還要繼續跟維克多一起在冰上滑冰、還要跟他一起過無數個新年、然後一起到老、還要親口說出那些還沒說出口的話語……
要先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如果不活下去,維克多會跟他一樣痛。
要活下去…活下去、要活…
「勇…勇利…」
遠處傳來的聲音跟著知覺一同消失,他已經無法分辨那是屬於什麼東西所發出來的聲響,但他寧願──他寧願相信是維克多喚著自己名字的聲音。
-
維克多衣衫不整的穿著睡衣坐在病床前,淚珠不斷落在對方冰冷的手心裡。
下唇已經咬出鮮血,滾熱的淚水不斷滑過臉頰,他跟著他的勇利閉上雙眼,期望對方跟他一樣再度睜開──然而自己睜開的雙眼中映入的依舊是對方死寂的臉孔。
──我來了喔,你最喜歡最崇拜的維克多 ‧ 尼基福羅夫來了喔。
──哎,勇利,我在這兒,你是不是很想見我,我們一起回去吃甜菜沙拉吧,當然你知道的,應該不怎麼好吃。
──勇利,昨天是我錯了,以後我會好好整理的,不要生氣。
──哎、勇利、哎……求你不要丟下我……
維克多以為對方會跳起身跟他說這是昨天惹他生氣的懲罰,跟尤里串通好要來嚇他的日常餘興節目。
然而當他眼睛紅腫、落下無數滴淚水,沒有手指來撥開自己的劉海、沒有不合時宜的話語,那個唯一會這樣做的人,他的半個靈魂、他的勇利仍舊一動也不動靜靜的躺在眼前。
眼前的視線一片模糊,他還是孰悉的將平靜地躺在病床上、面頰已經蒼白的勝生勇利凌亂的劉海整理好,然後用自己的手指、一吋一吋撫摸著對方的臉孔,擦拭掉臉頰上些許乾涸的血跡、還有他不敢去想像是什麼原因流下的、眼角上殘餘的淚水。
就這樣望著對方,維克多覺得他的勇利還是依舊可愛。
只是從自己指尖上殘餘的,不知道是自己還是對方的淚水中,他感受到當中傳遞出來的陣陣恐懼──對過去已發生以及未來還未發生的那些。
維克多知道,這不是童話故事,即使王子親吻了公主、公主依舊再也不會清醒過來,但還是俯身在對方發白的唇上落下一個溫柔到令人心痛的吻。
他始終顫抖、已經沒有知覺的雙手一直緊緊握著對方逐漸僵硬的右手,維克多緩緩的脫下彼此無名指上的戒指,深怕對方沒有聽到、一字一句用帶著哭腔的嗓音和憋腳的日語緩緩說著
──勇利,我在你身邊,不要再害怕了,痛痛都飛走了喔。
──《72hr/24hr 全文完》
-
最後,昨天深夜我在想,如果真的有天堂和靈魂的存在,那麼勇利會對維克多說什麼呢?
──維克多,不要再痛了好不好
我想最溫柔的他應該也會這樣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