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玻璃心——重度CP潔癖黨

噗浪:sky_arina

病弱攻/殘疾攻/攻生子愛好者

【YOI】勇維,微不逆不拆
【全職】主韓葉 / 周黃 / 盧劉 不可拆,韓葉是一生的信仰,周葉跟一葉之秋是超級大雷
【沖神】

YOI文坑了一半(´ . .̫ . `)

关于

【YOI 勇維無差】72hr later (下)

※ 後段開始起建議搭配 Within Temptation-Our Farewell

※ 最後有一點小小的後記,以及維洽在中篇所唱的那幾句的完整歌詞

※ 72hr later (中) ←這邊走

※ 24hr before(番外) ←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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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第1827天:

       空氣瀰漫著一股氣味,不是酒精,是腐爛的味道,不是昨晚廚房裡被砸爛的番茄,是肉體腐敗的味道,不是哪裡來的死老鼠,維克多不允許家中出現這種生物,而是身體,他感覺到有股腐肉的氣味從鼻腔竄出,那是糜爛的味道,他覺得自己隨著五年過去已經殘敗不堪,還好當初他為他的戀人選擇火葬,才免於經歷這種惱人的氣味。

       今天沒有早餐、沒有手沖咖啡、沒有vodka、沒有行程,十個小時又十三分鐘,這是維克多坐在地板上的時間,同時也代表著他整夜沒有闔眼。

       眼睛布滿血絲,他卻一點兒都不覺得疲累,可能是神經元被酒精灌醉了,也有可能是身體某個機能喪失,So what? 就如同從早上八點起任憑手機鈴聲響滿整間屋子,他根本不在意這些,這是向失去了勇利也毫不在乎的世界學來的。

       維克多很想繼續維持住原本的姿勢,在原地坐到自己心滿意足為止──即使他根本不知道心滿意足是多久,不想在意從五分鐘前就響遍客廳、剛好跟手機鈴聲合而為一的門鈴聲,然而隨著時間拉長,每分鐘三十下的鈴聲頻率轉變成每秒鐘一下,鑒於門外的人隨時有可能直接打電話報警,他最終決定去應門,然而盤腿的坐姿導致血液不循環,麻木的雙腳讓他只好瘸著移動到門邊。

       「嗨,雅各夫,我就在想門外的應該是你。」如果是尤里應該直接踹門了吧,他的屋子可消受不起俄羅斯不良少年的脾氣。

       「知道是我還不快開門!維洽,你到底在…做什麼…」歲月的痕跡連同頭頂的髮量越發越明顯的雅各夫愕然噤聲,只因為他看到他曾經最優秀的選手用一種奇怪的姿勢站立著,如果不是對方腳底正流淌出鮮血他應該會一腳從他小腿踹下去阻止這搞笑的站姿。

       「啊...」順著雅各夫的視線下移,維克多也發現腳底在幾秒鐘前被幾片昨晚摔破的玻璃瓷器碎片扎到,可能是因為麻掉的雙腳才導致他沒有發現自己剛走過滿地的碎片堆。

       「好像有點痛哎……」

       「你快去沙發坐好不要動!」可以的話雅各夫很想直接從維克多的頭上打下去,接著像十幾年前一樣把冥頑不靈的他叫到眼前痛罵個三個小時,但眼前的銀髮男子,五連霸傳奇帝王,他以往最優秀最自我中心的學生,似乎不太像是他看著近二十幾年的那個人,不是衣衫有點不整、也不是頭髮有點亂的原因,當然更不是因為滿屋子的酒味影響了他的判斷──俄羅斯人不會因為置放了整夜的酒氣而立刻醉倒。

       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雅各夫踏進屋內就是看到滿地的殘骸也沒有多大的反應,他訝異自己的不訝異,不訝異自己只能無力的深鎖眉頭,然後繞開地上沾有血跡的區塊,熟悉的打開電視機下方,不熟悉的撥開零零總總的DVD光碟片,拿出醫藥箱。

       「你給我坐好不要亂動!」雅各夫大聲喝斥著癱在沙發上兩隻雙腳不斷揮動的維克多。「不要以為不是選手了就可以這麼亂來,如果你還想穿著冰鞋。」

       「雅各夫不打算問我發生什麼事嗎?」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問,維克多如往常一樣並不希望別人來打擾他的私生活,所以一直將範圍減低為只有影響到自己的程度,若不是這次太過火──直接蹺掉學生們的練習,他也許仍然將某些情緒隱藏在一杯杯咖啡的苦澀味裡。

       「如果有那麼多時間講這些廢話,不如用你空閒的雙手整理一下你那顆鳥窩頭。不要亂動腳抬上來!」雅各夫端著醫藥箱坐在沙發的另一頭,硬是把維克多的雙腳放在自己腿上,傷口流出的鮮血滴落在褲子上,在被維克多打趣說要不要付乾洗費前,他把一片片看起來頗深的碎屑從肉裡拔了出來。

       聽到對方隱晦的哎了一聲,雅各夫突然感謝起上帝這傢伙還有痛覺。

       陸續拔出無數片在對方白皙的皮膚上刻下無數道血痕的玻璃碎屑後,維克多開始覺得有點痛了。

       「哎,雅各夫,勇利當初也是這麼痛嗎?」維克多感受到雅各夫正看著他,而他也對自己問出口的話感到有點可笑。

       「維洽…」

       「也是,我只不過是被玻璃傷了幾個口子,整屋子所有的玻璃扎進我身體裡所流出的血都還不足勇利流的三分之一。」維克多盯著茶几上沾著自己鮮血、使用過的止血紗布,恨不得把這些全塞進五年前勇利身上那破掉的口子,雖然說無法起任何作用,但至少起點安慰──他不是什麼都沒做而只能單方面的接受。

       可無論如何維克多依舊無法想像當時他的勇利到底有多麼痛、多麼害怕。

       「五年了,你得看開了。」雅各夫輕聲說著,他從來沒有用這麼溫柔的語氣對待過自己門下的任何一名學生,哪怕是最優秀的維克多、最聽話的格奧爾基、最具黑馬之姿的尤里。

       「你是說,我已經永遠失去勇利這回事?」他看著地板一處馬克杯的殘骸啞然失笑。「我看起來像不能接受嗎?如果我真的不能接受,那我今天仍會繼續待在冰場上,跳出我苦練十幾年的代名詞,永無止盡的帶給觀眾驚喜,我會當作一切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然後繼續過著我該死的生活,用流淚陪伴馬卡欽度過牠生命最後一段路,噢,你知道的,馬卡欽離開的時候我甚至羨慕起牠。但是,聽著,我並沒有那麼脆弱。」

       比起最初的確已經好多了,雖然身邊的人在當時都不這麼覺得,但他何必在乎別人怎麼認為,只要自己知道就好,知道自己很好、可以了、Stop crying。

       ──他真的已經可以接受了。

       「維洽,我知道的,但是尤里很擔心你,他找不到你,手機也不接,最後才打電話來向我求助,我花了很大的力氣把他留在滑冰場上自己前來,還有你不要責怪他,那些藥─」

       「雅各夫。」一圈圈包覆在自己腳上的紗布,當中蘊含著雅各夫對他無盡的溫暖與愛,像是父親一樣,有些東西正流入他的心窩中,然而此刻這股溫暖只讓維克多覺得像支火柴,不斷試圖點燃他心中好不容易澆熄的火。「可以了,我想我只是…只是需要一個宣洩的口。」

       維克多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身邊的人傳出若有似無的嘆息聲,他知道大概在自己有生之年裡,會不斷聽到相同的聲音出現在身邊。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也不再多說什麼,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要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雅各夫用指腹輕觸著已經包好的傷口。「永遠不要傷害你自己,維洽,我想勇利他也不會允許的。」

       維克多收起跨在對方腳上的雙腳將身子往前移動,他給予對方一個擁抱,很輕很輕,如同雅各夫微微泛紅的眼眶、若有似無。

       「謝謝你,雅各夫,你是最好的教練。」也是最好的父親,他想。

 


 

       維克多站在一片狼藉的臥室前,突然有點不知所措。

       在阻止了雅各夫決定留下幫自己打掃環境後,看著臥室散亂的床單以及滿地皺掉的Burberry,還有因為重量壓迫腳底板時傳來的痛覺,即使再怎麼發懶也都是自己造成的,得重新歸回原位整理好,因為再也不會有人總是邊生氣卻還是邊幫他收拾乾淨。

       維克多先把最占空間的床墊以及枕頭棉被歸回原位後,為了舒緩腳部的疼痛,他索性坐在地上,一件件的把內褲及成對的襪子捲好,重新放回格箱裡,然後將身邊散落一地頗有重量的風衣外套整理好、扣上扣子。

       他輕輕抖落衣服上沾染的灰塵及頭髮,一件一件的重新掛上,細細撫摸著這些價值不斐的名牌服飾,維克多從來都不是戀舊的人,可是這些衣服中蘊藏的回憶太過於珍貴,以至於每一次當那些記憶與畫面打入腦中時,明明這樣的行為不該是感到愉快,但他總是不由自主的微笑──

       這是勇利在睽違各大比賽後回歸賽場時自己所挑選的黑色合身西裝,當時為了換穿套裝還不小心遲到,惹得對方一陣無言。

       這件水藍色長版大衣是總決賽短曲時穿在身上的外套,當時自己拚了命的想著接下來要怎麼進行訓練,天曉得勇利那個總是不輪轉的小腦袋瓜裡竟然裝著都是要退役、把自己送回冰場上的念頭。

       勇利第一次在俄羅斯站No miss完美演出Eros時,自己就是穿著這套防風棉質卡其色的長版大衣,同樣也是在隔天的自由滑上,第一次超出預期的嘗試跳出4F的衣服,也是在那天,彼此察覺到了超越教練與學生的情感。

       接著維克多瞧著、不自覺得又笑了,他摸著羊毛混紡駝色長版大衣──那是因為馬卡欽這個愛亂吃的小頑皮將溫泉饅頭吞下肚而噎住,自己迫不得已離開勇利身邊回到日本後,在機場相聚的衣服。那時的他真的好想好想見到勇利,以至於沒花多少精力打理自己、一早就到機場等待對方,落魄到可笑的地步。

       看著放置在最邊邊,恰巧沒有被昨日的他掃下來,已經有點陳舊的藏青色中長版大衣,想起了溫泉on ice──那是他們彼此的開端。

       他拾起最後被丟到角落的喀什米爾黑色長版大衣,然後將它輕輕的歸回原位。

       還有、還有……

       十來件風衣掛回原本佔據的位子,維克多赫然察覺到自己逐漸開始冷起的腳底板以及突如其來的空虛,不是衣服的數量,而是回憶。

       為什麼、為什麼他能憶起這兩年裡關於與勇利的回憶只佔據了一個衣櫃的大小。

       明明在那短暫到不像話的兩年裡,他們除了滑冰還做了很多很多事,同居、旅遊、做愛……可是為什麼現在的他只能憶起五年前的那一天中對方那張沒有任何笑容的臉孔以及緊閉的雙眼。

       維克多縱然轉身,想起了自己凌晨時到底在找尋什麼。

 

 

       他站在昨晚唯一沒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怒氣波及到,放置他們兩人獎盃獎牌的展示櫃前。

       這裡是五年來除了酒櫃外,他每日擦拭的最乾淨的地方,時不時就會站在前面,用一面面獎牌提醒自己對方在冰上的身影。

       而他需要東西,他現在非常需要一個能夠喚醒所有美好記憶的東西──同時他也知道那樣東西被自己放置在哪裡。

       不然他一定會崩潰。

       感覺到自己在緊張,維克多伸出不知何時起開始顫抖的雙手,拿出藏在屬於勝生勇利16年大賽獎銀牌後的東西,那是對方這一生唯一一個送給他實質上的物品──兩枚閃閃發亮、玫瑰金的wedding ring。

       他發現估計錯了,他以為自己不會崩潰。

       當維克多的指尖碰觸到他與勇利的對戒時,一瞬間席捲而來的回憶幾乎將它淹沒,他無法呼吸,覺得自己被困在水中,他啞然於聲,像隻等待飼料的魚一樣張開口卻說不出話來、也哭不出聲,感覺到眼前的視線逐漸模糊,他努力的眨了眼,希望在一片模糊背後能夠看到最親愛的他的笑顏,他覺得腳底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於是蹲了下來,雙手緊握著對戒,天氣很冷,現在室內的溫度讓他想起勇利在巴塞隆納教堂前為他戴上戒指時,因為脫下手套和緊張而冰涼的指尖,也讓他想起,他在聖彼得堡的醫院裡最後親手將屬於勇利的對戒摘下時,那個永遠冰冷的身軀。

       維克多捧著兩枚戒指,將發白的臉龐埋入雙手中,他突然想起很多事,想起勇利第一次與自己的性事,彼此羞紅的臉龐及通紅的耳根,想起自己回歸後第一場大型比賽就立刻拿了金牌,臉龐布滿喜悅淚水的小豬,想起他們搬來聖彼得堡,一起度過的第一個新年,當時彼此都沒有特意做任何準備──他們都以為還有很多個新年可以一起過,想起那天勇利如往常般帶著馬卡欽晨跑前,睡夢中的自己在模模糊糊中感覺到有人親他的臉頰,然後在他耳邊說了一句「我出門了」,然後從那天起他就再也沒聽見對方的那句「我回來了」。

       他想起了很多關於勇利的那兩年、以及沒有勇利的這五年間所有回憶。


       ──怎麼辦,我真的好想好想我的勇利。

       覺得自己真的寂寞到快要死掉了。


       於是,他像個被奪走心愛玩具的小孩子──現在的維克多也只能做到這樣,他蜷曲著身軀,用最溫暖的雙手捧著心口上兩只過於冰冷的對戒,然後任憑一直以來積累在內心的情緒隨著淚水奪眶而出,他只能哭、不停的哭,無止盡的放聲大哭。

       如果眼淚是沒有顏色的血,那麼他到底得落下多少滴淚,才能跟著他的勇利一起離開這個世界。

 

 


       失去勝生勇利的第1827天即將結束。

       冷冽的地氣侵入他的身體,他忘了就這樣躺在地板上過了多久。

       無法從窗外全黑的天色來判斷時間,維克多也沒那個餘力去在意現在是何時。

       他只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痛,眼角紅腫,臉頰上還殘留著淚痕,腳底板也在痛,肩膀跟左手臂因為被自己身體的重量壓迫住,所以已經失去知覺。

       倒臥在書房的一片落地窗前,他緩緩張開泛白的左手掌,裡頭的兩枚對戒在窗外的路燈反射下閃耀著,維克多只是這樣望著它

       他沒有因為眼淚流乾而死亡,也沒有因為記憶的湧出而造成大腦過載,一切還是什麼都沒有變,聖彼得堡的冬天依舊寒冷,俄羅斯的街頭一到了十一點就變得冷清,廣闊的屋子依舊寂寥,而他的勇利再也回不到他身邊。

       可是他覺得心已經不痛了。

 


       維克多用右手撐住身子緩緩起身,瘸著受傷的雙足,一步一步走向放置著他們的冰鞋以及滑冰服的儲藏室。

       他悄悄的將兩枚戒指放進再也不會增加、屬於勇利的滑冰服衣櫃裡,然後走出五坪的空間、輕輕的闔上木門,將那些記憶再度封存在某個地方。

       維克多知道自己不會遺忘勇利,這輩子永遠不會忘記他,只是在這時常快被寂寞逼瘋、緩緩走過的五年中,在這個已經沒有對方的世界裡,他知道自己還能繼續獨自活下去。

       只是偶爾,等到哪天、等到未來的某一天,他再度想起勇利到不能呼吸的時候。

       戒指會告訴他,這個家的某一處依然有勝生勇利。








In my hands A legacy of memories   有一份回憶遺留在我手上

I can hear you say my name  我可以聽見你喊著我的名字

I can almost see your smile  我就快可以見到你的笑臉 

Feel the warmth of your embrace  想去感覺你溫暖的擁抱

But there is nothing but silence now Around the one I loved  但現在你身邊只有一片沉寂

* Is this our farewell?  是該告別的時候了嗎?

Sweet darling you worry too much  親愛的你有太多的煩憂 

My child sees sadness in your eyes  我的孩子看見你眼裡的憂傷 

You are not alone in life Although you might think that you are  生命的旅途中你並不孤單即使你覺得很孤單

Never thought  從沒想過

This day would come so soon  這一天會來的那麼快 

We had no time to say goodbye  我們沒有時間告別 

How can the world just carry on? 這世界該怎麼繼續下去呢?


So sorry your world is tumbling down  很抱歉你的世界是這樣運轉著

I will watch you through these nights  這些夜裏我會看著你 

Rest your head and go to sleep  安心的沉沉的睡著 

Because my child, this is not our farewell.  因為,我的孩子,這不是我們說再見的時刻

This is not our farewell  這不是告別的時候



──《72hr later END》





首先,雖然它只是一個還稱不上是中篇長度的文章,但還是非常謝謝看到此處的你們,再來,也跟可能被我的題材雷到的各位說聲抱歉。

我照著自己的生活經驗去做描寫,可惜的是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用生疏的文字表現出來,被憂鬱長期壟罩時那份不知道何時會爆發的各種情感──可能是突如其來的生氣、憤怒,然後莫名的掉幾滴淚,又莫名的收起眼淚覺得舒暢。

對於像這樣的、其實世界上隨時都在發生的意外,如果讓維洽遇上了,他會選擇怎麼繼續活下去呢?對於藏戒指這件事,對維洽來說為何是不可或缺的?

就是以這樣的心情跟疑問創作了這篇小短文以及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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